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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三国无双/历史向玄亮同人】卧龙醒(十二)

(十二)雨夜救人 元直原是知情人

 

 

此章将揭开刘氏草鞋公司董事长与刘氏草鞋公司新上任秘书的过往。

PS:本章有原创人物(类似于NPC的存在,不抢戏),介意请右上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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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毫无防备地倒在了刘备身上。幸亏刘备力气大,反应够快;他左手先是迅速握住离他最近的一根竹子,又赶紧扎好步伐,右手直接揽住诸葛亮的身躯,没让他顺便把自己也撞到地上。

“孔明?!”刘备急了,忙先站好,把诸葛亮扶稳了,才伸手过去摸他额头——

烫。

诸葛亮疑似有些神志模糊了,只是细碎地喃喃着:“主……主公……”

真的被雨淋出病来了!刘备心中如是说道,又赶紧将诸葛亮的兜帽给他戴上,又扶着他跨上的卢。待他自己也跨上去后,就开始叨叨着:“嗨,你瞧瞧你!还在念叨着我,怎么不多念叨一下你自己!赶紧扶稳,我等速速回新野!”

奈何雨势太大,天色已暗,刘备纵使眼力再好,也看不穿整片夜幕。他只好借着几乎不存在的光芒和对来时路的记忆走出了竹林,走到道上却又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现在正着急赶回去,可冒黑乱走,万一走错了地方那该如何?

刘备正踌躇着,突然听闻前面传来一声:

“主公!是我!——”

这声音是徐庶发出来的!刘备大喜,正巧也看见徐庶骑着一匹黄骠马从黑暗中赶出来,奔到他面前。

“元直!你来的正好!你是如何知道我在此的?”

“主公,当务之急是先将孔明送回新野,至于这些,我们回去再细议!”徐庶说道,“主公请紧跟我身后,我知附近一捷径,可快速回到城内!”

刘备正疑惑:他还没有开口说明,徐庶就知道诸葛亮也在他这儿了。不过救人要紧,刘备还是选择跟在徐庶马后,去走那条捷径。

 

 

诸葛亮只觉得自己身处炼狱。

这里无边无际,还暗得伸手不见五指。他试着往前迈了一步,又只觉得背后发凉。他想再试着往前探一步,却发现自己步履维艰。

诸葛亮只好强迫自己沉静下来。他先紧闭双眼,试着过滤掉心中的慌乱,以及莫名其妙涌上心头的哀愁,然后缓缓开口:

“亮深陷重围,有侠士愿搭救否?”

很明显,无人应答。

诸葛亮倒吸一口冷气;他只觉得诡异,但现在他所处的整片区域死寂一片,竟说不出诡异在何处。他只好再次硬着头皮开口:“吾现在身处何处?”

这个迷离的环境终于给了他一个回答;整片黑暗突然幻化成了一片似曾相识的场景——

黄沙漫天,战火纷飞,四周尽是残砖瓦砾,难民的哭声,哀嚎声不绝于耳。这是一个怎样的场景呢?用曹操的一句诗来描述吧——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夜至三更,营中人皆泡在美梦中,哪知道刘备随着徐庶一路快马加鞭从卧龙岗上赶着回来。

刘备到了营中,赶紧地下马,然后把沉睡的诸葛亮抱下马来,随着徐庶一路小跑,就近跑到了刘备自己的房间里。

刘备先放慢动作,将诸葛亮置到自己床上,然后转头过去:“元直,我见他额头发烫,定是淋了大雨然后染上的风寒。你去看看有没有医生。”

“半夜三更,恐怕医生都睡了……”徐庶无奈地摇摇头。

刘备还是心急火燎,但是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干脆直接撸起袖子:“罢罢罢!我小时候染了病,娘教我几招来自行面对,现在我看看我娘的旧招数还管不管用。我先去孔明屋子里拿几件衣服给他换,元直你快去烧桶水来。”

“好。”

徐庶答应,然后赶紧出门了。

 

黄昏浸着飞沙在空气中肆意蔓延,触手可及的哭喊声不绝于耳。

此情此景似乎曾经在诸葛亮面前演绎过不止一次。

诸葛亮向来沉着冷静,但眼前此景却只觉得惧意蔓延喉咙,缠绕心头,但他只能尽力克制下自己的发自内心的恐惧,无助,振作起来,环顾四周。

他听清了,他听得最清楚凛冽的声音是来自另一头的,一个小孩子的哭声。诸葛亮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定睛一看,看见一个小孩子披头散发,蹲坐在一棵老树根上,同他一样地无助着,嘶声哭泣着。

诸葛亮总觉得,这个声音是在无形之中排斥着他,令他走远些——除非他想看见一些他不愿看见的东西,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了过去,伸出颤抖的手搭在了这个小孩子的肩膀上。

“你为何独自一人在此?你爹娘呢?”

小孩子抽泣道:“我……我和我爹娘走散了……我哥,我弟,我邻居那个小妹妹……也走丢了……”

诸葛亮长叹一声:“真是个可怜孩子…”接着又追问道:“你可有姓名?”

这个小孩子转过头来,依旧不停地掉泪。

他转过身来,正面瞧着诸葛亮脸色骤变,倒退了两步——

“你……!”

小孩子没顾多少,他只开口:

“我复姓诸葛,单名亮。爹娘还没给赐字。”

 

刘备丝毫不敢耽误,直接去孔明的柜子里挑了几件衣服,又在房间里找干净两条布巾,要给沉睡的诸葛亮擦汗。他翻箱倒柜,又不敢走去其他屋子问其他睡着的人借——既然他已经知道了孔明的秘密身份,这事情传出去就不好处理了。

刘备蹲下来,打开下面一个柜子:刚好就有两条干净的布,还有一条手帕,旁边还放着一个小布袋。刘备更顾不得查看另外那个小东西了,直接拿了就走人。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赶忙帮诸葛亮脱掉几层厚厚的外衣,只剩一层内衬。

幸好,内里没怎么湿。刘备先是帮诸葛亮擦擦从额头上顺着脸颊流下的汗,又简单地帮诸葛亮先穿好外面一层,内心道:这个天气,还穿的这么厚,不闷出病来才怪。

刚换好着,徐庶就端着一大桶刚烧好的水跨进门来:“我回来了。”

“来得正好。元直,赶紧把它端过来,把这布湿水,我先给他敷着。”

徐庶直接把桶推了过来,刘备赶紧拿了手帕湿水,叠成长方形盖在诸葛亮额上。待孔明看起来稍好些后,刘备才转过头来,放低声音问徐庶:

“那时你是如何知道孔明在我这里的?”

徐庶依旧很无奈:“这几日孔明就有些咳嗽,他今早上又说主公你准备出去,在今晚下雨时去卧龙岗上见‘明亮先生’。我极力劝阻他,他可倔强得很!就是不听,偏偏要去。这不,给淋出毛病来了。”

刘备哭笑不得:“原来早在那日我在街上初遇龙神之时,你就懂了这一切?”

徐庶只得尴尬地笑了:“抱歉隐瞒主公已久。孔明就是如此,我也是认识他好久了,他才肯袒露秘密。”

“这么看来,我还是少数知道孔明的小秘密的人之一?”

“当然。”徐庶微笑道,“此事只有孔明的家属,吾师司马德操,凤雏,我,你知此事。其中孔明父母去得早,知道此事的更是寥寥无几了。”

“……原来你与孔明是同窗?”

“当然。凤雏也是孔明与我的同窗好友,只不过他现在不在此。”

刘备一时只觉得心情复杂。

“孔明不愿早将秘密告知于我,必有其因吧。”刘备还是低沉地说了一句。

“其实孔明在这方面一直很矛盾,这也许与他童年经历有关。”

原本困顿的刘备忽然打起了精神。

“元直知道此事?”

“略知一二。”

“元直请讲,备愿洗耳恭听。”

 

 

诸葛亮还是迅速平复下来自己杂乱的心绪。他镇定地开口道:“我与你同名同姓。”

小孩子愕然:“天下还有此等奇事?”

诸葛亮无奈地笑了笑:“九州地域广阔,无奇不有。”

小孩子也很迅速地停止了哭泣,接着抬起头来,用清澈的眼神注视着他:“既然我与你同名同姓,那你可否告诉我,以后我的字是什么。”

“孔明。”诸葛亮还是很无奈。

小孩子似乎是真的相信了,良久,他站起来,跳下老树根:“那你能带我去找我爹娘和我兄弟吗?”

“好吧…”诸葛亮并没有拒绝,他只是点了点头,伸手过去,邀他同行。

 

“诸葛孔明原籍徐州琅琊,后因战乱而四处逃难,是最近几年才定居在卧龙岗上的。他爹娘去得早,连他叔父诸葛玄也是很早就撒手了。”

刘备长叹一声:“孔明也真是可怜……”

徐庶也只是叹息:“然而此事我只知道这么多,孔明似乎不愿意提起这些过往。”

刘备轻轻锤了锤自己的额头:“哎。这让我想起我小时候……我爹也是去得早,就剩我娘含辛茹苦将我一人拉扯大……”

徐庶认真地聆听着。他似乎也被打动了一些。

“我小时候家里很穷。就是我娘教的我编草鞋,草席这类……我现在除了生孩子,什么都会,这还真的要感谢我娘,可是……”刘备说道动情处,自觉低下头来,眼眶泛出思念的泪水。

“我从卢师傅那儿求学归来时,我娘就…病逝了……她生前给我留下唯一的纪念物,也给我这不肖子丢了。”

“是何物?”

“一个小袋子,上面刺绣了一个‘刘’字。我常佩戴于身边,不知是在什么时候给丢了…哎。”

刘备只是止不住地叹气。良久,他又抬起头来,问:“元直,你呢?”

“……我父已亡故,我弟也去了……如今只剩我老母在扬州养老。我还没去接她呢。”徐庶眼底透露出一股悲伤的神色。

刘备拍了拍徐庶的肩膀,无言以对。

 

这片荒野唯一和刚才那篇黑暗的环境的唯一共同点,就是似乎漫无边际。

诸葛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带着这个“与自己同名同姓”的小孩子同行,说是找父母,其实他也不知他该去向何处。

忽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诸葛亮脚下传来一阵将死之人的呻吟——

“先生……有吃的吗………”

诸葛亮吓了一跳:脚下那人就是活生生一具死尸!他伸出那骷髅似的骨爪,直扯住诸葛亮的衣袖,似乎被摸一下就能带来噩梦;他已经被饿得瘦骨嶙峋,几乎不成人样了。

“……没……没有。”诸葛亮的声音颤抖着。

诸葛亮身后那小孩只是尖叫了一声,赶紧躲着。

那“死尸”发出了一种绝望而不甘的呻吟,松开手,倒在地。奇怪的是,他刚倒在地上,就瞬间化成灰消散了。

诸葛亮冷汗直出,他不安地向前望了一眼——

前面有一团没有具体形态的黑影堵住了去路。

 

“你是何方鬼魅!”

安静躺在床上的诸葛亮忽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直把刘备坐的凳子吓得掀翻了。刘备吓得滑坐在地,同徐庶一起惊愕万分地望着诸葛亮。

刘备与徐庶面面相觑,就是说不出这是何缘由。

 

“汝正惧怕我。”

黑影缓缓靠近。他没有嘴,所以他说出来的话就阴森森地在诸葛亮耳边打转;小孩子见这鬼影,直接被吓得坐在地上,惊得说不出话。诸葛亮只顾着倒退着,嘴上却不依不饶:“你步步紧逼,我怎能不让?况且我乃龙神,又怎惧你这无形鬼魅耶!”

黑影放出了凄厉的笑声,他指着“小诸葛亮”:“大言不渐!你可瞧你自己,害怕成什么样!”

诸葛亮低下头来一看,这小孩正绝望地哭泣着,他口中只会喃喃“不要过来”云云。黑影正趁诸葛亮疏散之际,身处利爪直创诸葛亮的脖颈——即逆鳞所在处。

 

“呃啊!——”

诸葛亮惨叫一声,却躺在床上,又紧闭双眼。刘备大惊失色,赶忙关紧门窗,嘱咐徐庶:“管不得那么多了!元直,快去找医生,看来他染得不是小病!”

徐庶慌忙点头,神速打开门奔跑出去。

 

诸葛亮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字:痛。

这哪里是什么梦境,这痛感比现实还要真实千百倍!

诸葛亮咬牙忍着,血渗透了他的皓齿,看起来狼狈不堪。黑影本虚无形体,所给予的伤害却如此痛楚。若再这样下去,恐怕他就要魂断自己梦中了。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今日我倒要看看是你先惧怕而死,还是我先灰飞烟灭!”

“唔…!”诸葛亮硬撑着,却无法动弹;他欲开口,黑影原本以为他还要嘴犟,再来顶撞几句,没想到他开口,绝望地呼喊道:

“主公!——”

 

“孔明!是我!我在这!……你听见了吗!快应我一声啊!”

刘备慌了神,见诸葛亮伸起手来,什么都不顾了,踉跄着起身跑过去抓住,就真的害怕他去了。

诸葛亮额头上敷着的手帕掉了下来,刘备赶忙捡起,用热水再洗了洗,正要敷上去,又急中生智,掀开了诸葛亮的衣领——

奇怪,逆鳞是被冻着了么,居然在微微颤抖?刘备也不顾三七二十一,就这么将湿手帕盖上去。

 

说来也怪,原本那痛感竟迅速消散。诸葛亮见黑影的手居然缩了回去,自己也觉得比之前舒服了不少。

只听黑影身后传来一声清朗的怒吼:

“龙有逆鳞,非有心者触之,必死无疑!”

未见其人,只见其声。雌雄双股两道白光闪下,那黑影瞬间魂飞魄散。

刚缓过神来的诸葛亮定睛一看:是刘备!只不过现在的刘备还没有穿着如此正式,只是一身青色布衣,身着轻甲,头上简单地用粗布束发。

“刘备”收剑回鞘,但他似乎没有看见诸葛亮,却直接朝着“小诸葛亮”——那个孩子走去。

“你安全了。”他的声音温柔地包裹着诸葛亮。

这时的“刘备”还没经过岁月的冲刷,脸部的线条还没那么锋利坚挺,依旧是年少的青青模样。

“小诸葛亮”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不说话。“刘备”又听见远处传来声音:

“大哥!我们快走吧!”

“刘备”向远处应了一声,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小孩,递给他坚定的目光;这个孩子好像也在“刘备”的目光里寻得些什么东西。

诸葛亮回头看了一眼刚才那个黑影:那个黑影不知怎地又变化成了一个刚被砍死的曹军士兵。

后来,整片空间又开始扭曲,一切又重新变得昏暗起来。

 

“孔明!……”

此时诸葛亮正安稳地在床上睡着。刘备见他安定下来,便嘘了一口气。这时,徐庶踏进门来:

“医生来了!”

刘备终于能稍微舒一口气了,他转头看向那个医生:好一个清秀的姑娘!这个姑娘半蹲在孔明床头,先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再给他把了把脉。

“刘将军切莫担忧,孔明先生只是染了伤寒,只需吃几日白粥,安心调养即可。”这个姑娘微笑道。

刘备打量起这名女子:“姑娘好生面熟!”

这名女医生笑了:“刘将军也许不记得了,那日就是您在山贼之下救了小女子姓名。我爹常年行医,多亏他,我脸上伤疤才得消除。”

“原来如此!敢问姑娘芳名!”

“我姓刘,名桃。”

“原来我们同姓!”刘备大喜:“令尊现居何职?”

“家父乃将军军中医,兄长在关将军手下当兵呢。那日得救后,家父决定带我来,顺便就当帮助家母在军中做事。现在天色已晚,家父休息了,我不忍打扰,便随徐先生来了。顺便,将军对孔明先生的关怀,小女早有听闻。”

刘备不好意思地笑了。徐庶也跟着笑。

“辛苦元直和桃姑娘了!这里就由我来看着,你们早些回去休息吧!”

徐庶和桃姑娘都答应了,只留刘备一人守在诸葛亮身边。

 

 

第二日清晨,关张赵皆寻刘备与诸葛亮不见,便一齐去刘备的房间看——

诸葛亮躺在床上,睡得安稳;刘备趴在桌上,睡的正香。

 

“二哥你说,我们要叫他俩起床吗?”

“我看算了。”

“我赞成关将军的意见。”

 

 

TBC

 @七谨  @星痕  @▽  @菩提伽耶 

不修仙了,爹催我了,睡了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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