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查成分,关注前看置顶查询本人喜恶谢谢要不然我真的要骂你了🙏真三/卧龙苍天陨落鱼水绝赞常年缺饭中。脑洞如黑洞的泥石流系冷门鱼水人,暴躁过激腐向不拆但是xp平平无奇的无差互攻cp厨,不建议任何腐唯靠近。

【玄亮同人/《十宗罪》同人】神明与怪物/God and monster(整合)

注意事项:

文内涉及的人名……我觉得你们都能看出来原型是谁。戏份比较多的应该就是玄亮,二爷三爷子龙银屏,老板和东尼是酱油。顺便给渊宝点个蜡烛……渊宝我对不起你……

本文为三国/刘备x诸葛亮兼悬疑小说《十宗罪》同人。像下文即将提到的“画龙”“包斩”等等人物兼出自小说《十宗罪》。

也正因为《十宗罪》是悬疑破案小说,所以文中会出现不少血腥暴力描写,雷者慎点。

有一点转世梗的意味。

案件所涉及的时间地点全都是自己编的,选择成都作为第一案发现场……我……希望不会吓到住在成都的朋友。还有我会不会是玄亮写手里第一个涉及这种题材的…

参考小说:《十宗罪》系列,李林麒《灵魂破译师》

字数整理16443.哇我写了好多(。)把过年那会写的贺年(拿这种文贺年真的好吗……)文修改整合重发。不想更新拿旧文水水。皮这一下我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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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真……要走?”

那个文质彬彬的男人在另外一个男人面前摘下眼镜,声音颤抖着问道。但他知道,这么问是徒劳无功。他终究劝不住。

“我必须去。”另外一个穿着迷彩长裤的男人坚定地回应道,“而且……你明白我的,对吧?”他说完后半句,自己的声线也跟着抖了一下。

“我明白的。”他将眼镜插在裤口袋里,压低声音继续说着,却忍不住流下两行泪,“我等你。”

“……好。那么,保持联系。”

另外一个全副武装的男人说出最后一句话,像是诀别,然后转头踏入茫茫山岭中。

 

三年没有回头。

 

(一)锦城血案

 

特案组办公室里。

白景玉神色凝重,盯着面前摊着新鲜出炉的刑侦卷宗,一言不发了很久。本来临近年关,大家都喜气洋洋地准备过年,却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案子。

特案组四人都感觉到了这压抑的气氛,连呼吸声都不敢弄得太大。

过了不知道多久,白景玉才缓缓开口:“知道是什么案子吗?”

“老大,你压抑这么久不说话,我们哪儿知道是什么案子?”画龙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并且拿过卷宗来观看,就是稍微扫了几眼,都让身经百战的画龙头皮发麻,直呼“我操,这么变态”。然后画龙将案卷分别给其他三位小组成员观看,无一人不是面色凝重。

——照片上显示,一具男尸被开膛破肚,肠子都被挖出来,双手被砍断;男尸的脖子上有两个小孔,就像是被西方传说中的吸血鬼给吸干了血液一样。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男尸的额头上,被残忍的凶手用小刀割出来一个倒五芒星图案。

 

包斩:“吸血鬼杀人案?”

画龙:“五芒星……代表的是什么?”

梁教授:“撒旦教,一个欧洲的邪教,有好几百年历史了。”

 

 

2018年1月26日,锦官城长安中学的几名男学生在该校附近的小巷内发现一具死相骇人的男尸,带头那个姓魏的男学生被吓得脸色惨白,先是拍了照,上传到QQ空间内,再慌忙之中带着自己的小伙伴报警。没过几个小时,魏同学的照片就被转发数千次,然后经过网络多途径传播,最终在微博上形成了超级话题“锦官城吸血鬼杀人案”,引起数千万网友的讨论分析。就算魏同学在被警察严厉批评一顿然后删掉了照片,也无法当住网络舆论沸沸扬扬的讨论声,尤其是时间临近过年,不少锦官城人大呼晦气,最近锦官城街头还出现了不少卖十字架的小贩。

 

画龙:“又是吸血鬼,又是撒旦教。这凶手就是个大变态没跑了。”

白景玉眉头紧皱:“辛苦你们到了过年还要来解决这些案件了。现在不仅仅是锦官城,整个中国网络都对这间骇人听闻的案件表现出高度关注。此案性质恶劣,我要求你们必须侦破此案。”

包斩:“我这次还是有点信心的。一是案件发生时间还很新,二是我们也曾处理过类似的案件,有一定的经验。”

梁教授:“走,小眉,出发捉鬼去。”

 

大约六个小时后,特案组下了飞机,心急火燎地赶到案发现场。

案发现场位于长安中学附近的一条小巷,这条小巷平时走的人较少,但是和学校的西门相连。特案组赶到时,发现现场被保护的很好,当地警方已经在现场周边拉了黄色警戒线。但对这起杀人案感兴趣的人纷纷赶到现场,想要围观,更有甚者想要进到场地去勘察;当地警方在特案组来之前,一直在大力地维护案发现场的秩序,驱赶来围观的吃瓜群众。

特案组的到来,更是惊动了当地人,人们自动给特案组让路。

包斩走到案发现场前,发现有一个男警官一直在端详着现场,然后就走过去跟他打招呼。

包斩:“你好,我是特案组成员包斩。”

那人眼睛一亮:“包斩!久仰大名!”

包斩:“请问怎么称呼?”

那个男人一笑:“大名曹漫,叫我曹sir,或者曹老板就行。他们都这么叫我。”

 

曹漫是当地警局新上任的局长,上一任局长姓袁,因为工作不力,不知道被调到哪儿去了。

包斩问曹漫:“曹sir,你觉得这起案件会是什么性质的杀人案?”

曹漫低头痛苦道:“死者是我同事兼发小,叫夏侯水川。…我发誓我一定要亲自枪毙那个凶手。”

包斩:“他的详细信息?”

曹漫:“死者夏侯水川,身高一米八五,体重81.7kg,中等偏胖身材。他的伤口位于腹部,你们也知道他死相惨不忍睹,腹部被胡乱剖开,肠子都出来了…但是他的颈部动脉附近居然有咬痕。死亡时间大致是在今天凌晨两点左右。”

包斩:“他平时的交际网络怎样?有没有什么仇人?”

曹漫:“没有。水川他真的是个好人。他平时爱开玩笑,也很大方,乐观,身边人都挺喜欢他的。他儿子都快高考了,现在他爹……哎,作孽啊。”

包斩闻言也叹一口气。良久,包斩又问道:“调查出凶器了吗?”

曹漫摇摇头:“没有。案发现场没有遗留下任何可疑物品。尸体是直接被开膛剖肚的,你们也知道。就尸体上的伤口来看,受害者就像是被人的手掌给杀死的。可人的手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包斩:“那么尸体额头上的倒五芒图案你注意到了吗?”

曹漫:“我注意到了。实在很诡异,查了资料后发现,这个是属于欧洲那边一个邪教——撒旦教的标记。但我觉得这只是凶手用来试图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包斩:“怎么说?”

曹漫:“撒旦教对于国内而言,一直是个很生僻的宗教。邪教团伙就算要干些丧心病狂的事儿,比如活人祭之类的,肯定是悄悄举行。把尸体扔到锦官城的学校旁边,实在不是高明的做法,而且是在自取灭亡。”

包斩点头默认:“现在的问题就是要尽快弄清凶器是什么,我可不信这是一个人只用手就把对方杀死,还有要尽快弄清楚杀人动机,不排除报复社会的可能。”

曹漫点了点头,然后掏出笔记本记下来一些要点。

 

另一边。

画龙刚刚把那些新的围观群众赶跑,只见到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跑过来,问:“你就是特案组的?”

画龙不耐烦地吼了句:“是又怎么样,滚滚滚,小孩子来这里干嘛!”

那个小孩子神秘兮兮地说:“我知道嫌疑犯是谁,你要不要听听?”

画龙:“都叫你快滚了,别跟我瞎扯淡。”

那个少年似乎没听到画龙再说什么,而是自顾自地拿出手机,播放一段成年男声录音:

 

“等你回来,我要在你的脖颈上留下属于我的印记,像一个贪婪的吸血鬼一样……”

 

(二)神秘老师

画龙有点懵逼,苏眉倒是笑着说:“哎哟,这哪儿像是凶手在宣布自己准备杀人,明明是一个男人在自己爱人耳边说着情话。”

那少年急了:“我可以保证,就算他不是凶手,也肯定跟凶手有关系!”

画龙:“你小子到底是来干嘛的?”

那个少年吞吞吐吐地:“就是……来……举报坏人。”

画龙:“你语死早?你说的那人到底是谁?”

少年:“诸葛月明,我那臭不要脸的班主任。”

 

画龙一听,噗嗤一声笑出来。好嘛,原来只是个和班主任过不去的叛逆小毛孩,然后不由分说,将这个小屁孩撵走。

苏眉:“你就这么把他赶走了?”

画龙:“以前我们办案的时候又不是没遇到过这种熊孩子,还记得吗,上次一高中生打举报电话问我们能不能拿到奖金,理由是他要买电脑,他爸不给。”

苏眉:“其实那个小孩说得也有点用处。这个巷子和学校是联通的,平时走的人不多,都是教职工人员或者学生为了抄近路才走的路。”

画龙:“那个小屁孩给我们的录音,还有他们的班主任诸葛……诸葛啥……”

苏眉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搜出了诸葛月明的资料:

“这人不得了哦……以前居然还学习过空手道,曾经是武警,三年前退役了。”

 

苏眉把自己的想法和梁教授讨论了一下。梁教授认为,凶手将尸体放在学校和外面大路连接的小巷,这是一个很值得细究的点,无论如何,至少不能放过对这个学校的勘察。

 

长安中学,位于锦官城市中心,是室内数一数二的名校。三年前这所学校的名声还不算很大,直到这里来了一位新老师。这起血案发生时,正好是长安中学师生下了散学典礼放寒假那一天。

特案组踏入校门,发现有个穿着一整套黑色西装,戴着一副眼镜的男人正在和那个少年吵着什么。

这个男人表情严肃,却依旧很有风度:“魏同学,请你对老师有起码的尊重。那天晚上留在学校这么晚不回家,你的父母有多么着急,你不知道吗?”

刚才画龙见到的那个少年朝着那个男人顶撞道:“不就是个录音吗?为什么要逼迫我删掉?莫非你心虚啊?”

男人冷笑一声:“现在我帮你把手机没收。按照校规,在学校玩手机本来是要给予处分的,现在我只是帮你保管到你这学期结束。”

包斩走了过去,分开了那个男人和少年,然后对那个男人说:“你好,我是特案组的成员,我们现在有些事情想询问你们,关于最近发生的那起凶杀案,你们懂的吧?”

男人点了点头:“我听说了,而且尸体就放置在学校旁的小巷里,这令我们学校的学生人心惶惶。”

包斩:“您应该是长安中学的教师吧,请问,我该怎么称呼您?”

男人的表情不再冷漠,扶了扶眼镜,微笑道:“鄙人诸葛月明。”

画龙和苏眉互相给了个眼神。

画龙:“那个是你的学生?他……”

诸葛月明:“我知道,他把我和朋友打电话开玩笑的声音录了下来。我觉得那是我的个人隐私,所以要求他删掉。”

画龙笑出声来,转头向那个少年:“你这小逼崽子,叫啥名字?”

少年顿了一下,回答道:“我叫魏言,就是我把尸体照片上传到我QQ空间里的。”

包斩责怪道:“你不知道你这么做会造成多大的社会恐慌?”

少年楞了一下,然后撇撇嘴:“之前我被那个曹局长臭骂了一通,现在又被诸葛老师骂了一通……你们特案组是我的偶像诶,我想立功,长大了想加入特案组。”

包斩没再理会魏言,而是拍了拍诸葛老师:“你好,我们就是来调查一下,希望能调查到一些有用的讯息。毕竟在年关发生了这一起性质恶劣的案件,谁都很不安。”

诸葛月明的眉头以他人难以察觉的幅度抽了抽,但还保持着他的惯例微笑:“好。”

包斩同诸葛老师一起走道旁边,然后问道:“请问您平时住校吗?”

诸葛老师回答:“偶尔吧,不过最近几天我都住在学校的教职工宿舍。因为这几天孩子们刚刚期末考试完毕,又要准备散学典礼,我很忙,所以干脆留在学校。”

包斩:“刚才曹局长说,案发时间大约在今天凌晨一点左右,请问你那时正在干什么?”

诸葛老师:“我已经睡了。”

包斩:“最近您有没有留意校园内外,发现有什么可疑人物?”

诸葛老师:“我没有精力留意这些了,刚才你也听我说了,我都在安排期末的事宜。”

包斩点点头。然后,诸葛老师问了一句:“请问,死者是……?”

包斩:“这个属于警方的机密,我不便告知。”

诸葛老师的神态有些许变化,似乎他更关注这个:“死者是不是警局内部成员?”

包斩:“我说了,这是属于警方的机密。请问您关注这个有何用意?”

诸葛老师又恢复了之前平淡如水的表情:“哦,没事,我就随便一问。”

 

一旁的画龙问魏言:“你小子,为什么要举报你的班主任?仅仅是因为他平时管你管得严?”

魏言:“他真的很可疑啊,画龙大哥你听我说完。他平时特别喜欢看那种和吸血鬼有关的文艺作品,对那种西方的传统东西特别了解。然后初一第一个学期的时候,我们去野炊,有位女同学好像被蛇咬伤了,我亲自见到他让那个女同学凑过来,然后自己把伤口附近的血吸出来……”

画龙笑道:“你的老师是正确的,被蛇咬了的确该这么做,要不然你就等死。”

魏延:“我最近几天偷偷留在学校留到十二点,发现他不回家,就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一个人,好像在自言自语。后来我发现,他是每天午夜十二点都要打电话,不知道给谁……”

 

在包斩带着诸葛月明在一旁询问的时候,梁教授缓缓地推着轮椅过来,打量着诸葛月明:三十多岁,戴副黑方框眼镜,西装革履,面庞儒雅,颇有一副古时候教书先生的风范。

梁教授小声地跟苏眉耳语一句:

“盯紧他。”

 

特案组在摸了一遍学校,调查完毕后,就离开了学校,画龙问诸葛老师:你还不走吗?诸葛老师笑着回答:这几天我有点事要做。

出去以后,苏眉跟画龙将梁教授的委托说了,画龙说保证完成。

 

深夜十二点。

长安中学大门紧锁,画龙从死了人的那条巷子,翻过西门的围墙,小心翼翼地走到二楼诸葛老师的办公室前。

办公室里很暗,但有一团白光在这黑暗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眼。

画龙猫在墙外,静静地听着,然后打开手机录音。

屋内的声音很小,很细,居然偶尔会传出笑声,那笑声很轻,但一听就知道,那是属于一个幸福的人的笑声。

接着画龙听见屋内的人突然没有再说话了。接着,那个属于手机的光芒熄灭。画龙提高了警惕。

接着,门中传来一声悲怆的冷笑:

“画龙警官,不要躲了。你这是想要抓我吗?”

 

 (三)孤胆英雄

 

画龙都没来得及躲闪,诸葛老师就制住画龙的小手臂,然后扭到画龙身后,试图来一记四两拨千斤;画龙被打得猝不及防,压根就没料到诸葛老师会有这一手;画龙以极大的气力睁开诸葛老师的攻击,然后用手肘狠狠地顶了一下诸葛老师的后背,把他顶出几米,然后自己也退后,说:“停停停!诸葛老师,我没那个意思!”

诸葛老师冷笑:“何必呢?画龙警官。你们特案组不会真的愚蠢到以为我是嫌疑犯吧?”

画龙觉得自己有些尴尬,然而他还是很正经地说:“我觉得,诸葛老师,你有事情瞒着我们,很多事。”

诸葛老师还是满脸冷漠:“噢?比如?”

画龙:“你刚才的招式很特殊。你之前是武警吧?你别想骗我,我可是武警教官。还有,你怎么在三年前突然退役了?”

诸葛老师怔了一下,嘴角抽了抽,冷眼道:“你们的技术人员很厉害嘛,这都查得到。”

画龙嗤了一声:“特案组的技术人员,怎么能不厉害?还有,我很好奇,你每天坚持打电话都是打给谁,是同一个人吧?”

诸葛老师不知道是不是画龙的话拨动了他哪根心弦,触及了他心窝里最柔软的那片区域,他沉默几秒钟,开口道:“猜得没错。我的确是知道一些事情,但我只是隐隐约约间有这样的感觉,不确定他是否真的和这起变态的凶案有关。……而且,这件事涉及到一个秘密,一个除了我和他,谁都不能再知道的秘密。我向他承诺了,不让任何人知道。”

画龙只觉得自己有点懵:“那个人到底是谁?”

诸葛月明摘下眼镜,用眼镜布擦拭几下,声音开始动情起来:“……画龙警官,请让我再思考一夜,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也许会考虑告诉特案组一切我所知道的。”

画龙挑眉:“当真?”

诸葛月明笑笑:“你不信也罢。反正我不会是个不守承诺的人,因为……他也不是。”

画龙心中纠结时,又听见诸葛月明淡淡地说了一句话:“画龙警官,你相信两个男人之间的情谊吗?”

“……我当然信了。怎么了?”画龙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信就好。”诸葛月明浅笑一声,“那么我就不必多解释了。画龙警官,请你先回吧。”

 

苏眉在自己的笔记本上敲敲打打。

梁教授:“查到了吗?”

苏眉把电脑屏幕转过来,上面显示着两个人的资料——

诸葛月明,刘靖豫。

梁教授托着下巴:“这个诸葛月明,居然还是武警……”

“刘靖豫还是他同事,他俩一起执行任务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三年前,刘靖豫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苏眉托着下巴说道。

包斩:“你觉得他们会是什么关系?”

苏眉:“还记得我们之前处理过的人皮草人案吗?陶元亮和秦天是战友,刘靖豫和诸葛月明也是战友……人皮草人案中的陶元亮和秦天是一对男同性恋伴侣,同时也分别是凶手和知情者;还有之前的烟花炸弹案,兰心慧和许念也是如此,两人是女同性恋伴侣,一个是凶手,一个是知情者……”

“但是小眉,我叫你调查诸葛月明,不是怀疑他是凶手。”梁教授正色道,“毕竟诸葛月明不具备杀人动机。夏侯水川是诸葛月明的前同事,关系也还算不错。之前对他的办公室进行搜查,也没有可疑物品。”

包斩皱眉道:“我更好奇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杀死一个平时人品好,受人欢迎警局人员,在头上画一个到五角星,会不会说明凶手有反社会倾向?所以我们就不能通过查人脉表来推测出凶手了。法医尸检结果表示,夏侯水川的死亡时间离发现尸体的时间很近,但因为那是条小巷子,监控力度不够,我们无法从这一块下手。”

苏眉纤细的手指在电脑键盘上摩挲:“我更好奇刘靖豫的死活。他三年前的这个时候,人间蒸发了,居然也没见有人报失踪。”

梁教授:“所以,诸葛月明一定隐瞒了什么。他不会是凶手,但他绝对是知情者。我们现在要说服他合作。”

这个时候,包斩的手机发出了叮咚声响。包斩打开手机一看,原来是画龙发来的信息:

我应该算是成功了。诸葛月明说,让他思考一天,明天的这个时候,他有可能会告诉我们想要的。

梁教授抚掌大笑:“我觉得我们有很大的机会在大年三十前侦破此案。”

苏眉:“梁教授,你真的不是在夸下海口吗?我们现在对于这个案子掌握得少之又少。”

包斩:“等明天晚上,我们就可以掌握更多信息了。因为之前曹局长那边再次走访调查了一遍夏侯水川的人脉关系网,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所以,这次案件的性质,我觉得可以定位成有报复社会嫌疑的杀人案,且抛尸学校附近,我就觉得很有问题。”

梁教授叹一口气,望向窗外残缺的月亮:“等明晚上的这个时候吧。”

 

第二天晚上,长安中学。

苏眉将门关上:“好了,诸葛先生。你做好你的考虑了吗?”

画龙:“我,小包,梁教授都来了。这下诚意够了吧?”

梁教授:“年轻人,你瞧瞧我都来了……这次不算是审讯,只是普通的谈话,好吗?你的秘密我们会帮你保守。”

包斩:“诸葛先生,我见你谈吐不凡,又听画龙说您会武功,在一瞬间把他压制…无意窥探您的个人隐私,我们只是想得知一切和案件有关的信息,来侦破这件性质恶劣的杀人案。”

诸葛月明靠在窗台上,月光照在他瘦削的脸孔上,显得有些苍白;他的嘴唇翕动,久久没发出声音。

包斩开口道:“我们还想知道那个每夜十二点在等你电话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苏眉:“容我冒昧问一句,你们的关系是……情侣吗?”

 

诸葛月明闭上双眼。

有时,沉默反而是最好的答案。

他想起了三年前那个分别的夜晚。他说,我会等你,一等就是三个春秋。三个三百六十五天里,他只能通过电话联系,听到所牵挂之人的声音。

在外人眼里,刘靖豫人间蒸发三年就约等于刘靖豫已经死了三年。

想见到所爱之人的脸庞,从三年前对于诸葛月明来说是一种莫大的奢侈。

 

 

 

那天午夜对话过程摘要如下。

诸葛月明:“不跟你开这种玩笑了。靖豫,你那边怎么样了?你还好吗?”

刘靖豫:“不用担心我。孩子们很好,我至少还能在这群恶魔的大手下保护他们。我要告诉这些小小年纪就面对他们还尚未理解的恶的孩子,就算是地狱,也会有光。”

诸葛月明:“你每次打完电话都会记得把电话记录删掉吧?”

刘靖豫:“虽然我已经让那个傻狍子彻底对我放心了,但我会注意,任何事情都要以防万一。”

诸葛月明:“小关姑娘……她现在不会哭闹了吧?”

刘靖豫:“不会了。她很坚强,有老关当年的风范。只是,每次她问我‘爸爸在哪儿’,我都不好回答她。”

诸葛月明:“你怎么回答她的?”

刘靖豫:“我说,你爸爸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出差,我要过几十年才能和他一起出差。”

诸葛月明:“……她会信吗?”

刘靖豫:“我不知道她是信还是不信。但是自从那之后,她就坚强了不少。”

诸葛月明:“……那么,我什么时候才能和你一起出差一次……”

刘靖豫:“…月明,你在说什么呢。”

 

那个夜晚,魏言偷偷录下来了诸葛老师对刘靖豫说的这句话,却没坚持着把他们的对话听到最后。

诸葛老师在挂电话前的最后一句话是:

“我愿意等你,哪怕再煎熬三年也无妨……只要……只要你能回来……”

 

特案组成员现在全体都是诸葛月明的倾听者,他们听到的是一个孤胆英雄拼尽热血与人间罪恶展开斗智斗勇的故事,一个以大义为重和被思念紧紧缠缚的,孤独的人的悲苦自述。

梁教授摇摇头表示同情,说道:“……很抱歉,提起了你不愿意提起的过往。”

诸葛月明摘下眼镜,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把头沉下,不想让他们看见自己泪如雨下的丢人模样;他忍不住暂时地闭上双眼,任忍了许久的泪水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画龙义愤填膺:“果然,那个姓袁的早该调走了,这么多个小孩子失踪,过了这么久连案都不立,真他妈是吃屎长大的啊,根本就不配当警察。”

苏眉拿出自己的笔记本:“诸葛先生,你还记得你和刘靖豫在哪里分别的吗?”

诸葛月明停止了抽泣,陷入回忆。

“重庆市,奉节县,白帝城风景区附近。”

苏眉点了点头,把这些数据计入到自己的笔记本电脑里:“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诸葛老师先是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干咳了一声:“不知道……因为我曾经问过他,他没有选择透露给我听……说‘时机未到’什么的。”

包斩:“你要不要试着今晚联络他的时候去再次问问他?不要将我们的事情告诉他们就好。”

诸葛月明:“嗯,我试试。”

画龙:“等等,小包,也许这是另一起案件呢,你怎么就确定诸葛先生,还有这刘靖豫,跟这个死者,还跟这个罪大恶极的凶手有关?”

诸葛月明冷笑一声:“画龙先生,你不知道夏侯水川是谁吗?曹漫的表弟啊。夏侯水川的哥哥,夏侯言让,也是曹漫的亲戚,更是曹漫的铁哥们。这两兄弟在警局中担当的都是要职,是曹漫的左右手。因此,出于猜测,夏侯水川只是代表警察势力的替罪羊,而凶手行凶有较大的随机性。而夏侯水川,其实和我有一个共同点。”

“什么?”特案组成员面面相觑。

“我还是武警的时候,就和他们一起参与过对当地拐卖妇女儿童黑社会组织的剿灭。”诸葛月明眉头紧锁,“现在,我不清楚下一个受害者肯能是谁,如果是我也说不定。现在接近年关,很可能再次发生可疑的儿童失踪案。”

包斩说:“诸葛先生说得有道理,我们明早上就去联系曹局长。”

苏眉:“现在快到十二点了,你可以打电话过去给他了吧?就像平常一样聊天,然后问一问那个问题就好。”

正说着间,诸葛月明的手机毫无预兆地铃声大作。在场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

画龙:“是刘靖豫吗?”

诸葛月明眼睛瞪大,看起来颇为震惊:“不……不知道。每次都是我打电话给他,在三年前我们也是这么约定的。”

诸葛月明拿起手机,再三确定这就是刘靖豫的号码。

梁教授:“试着接通电话吧。”

诸葛月明点开了通话键,然后开了免提,接通以后,对方不说话,自己也跟着沉默了十秒钟。就这么过去半分钟,电话那头骂了一句恶狠狠的“操”就挂掉了。

“……这不是刘靖豫的声音。”

诸葛月明放下电话,震惊无比。

接着,过了一分钟左右,刘靖豫的号码给诸葛月明发来一条短信:

“你等着吧,姓诸葛的死条子,我迟早会把你开膛破肚,然后在你脖子上凿两个洞,吸干你的血,伪装成吸血鬼杀人。没用的,就算刘靖豫在也护不得你,你也不是不清楚死的那个人是谁。”

 

(四)绝处逢生

特案组与诸葛月明都没料到会有这般变故。既然这人不是刘靖豫,那他会是凶手吗?

这个发短信的不明人士有重大嫌疑。他极有可能就是凶手!

 

诸葛月明脑子一片空白,接着,他绝望地向前走一步,差点一个踉跄要倒下来,幸好扶着桌子。

“完了……完了……靖豫……”

包斩走过去扶着诸葛月明:“诸葛先生,你冷静!刘靖豫不一定会被他杀害,现在一切尚未确定,也许只是凶手得到了刘靖豫的手机……总之,现在请别自己吓自己。”

画龙也赶紧过去扶着,好言安慰道:“诸葛先生,请您冷静,我们现在还需要您的帮助。”

梁教授说:“苏眉,你有办法确定手机的所在地点吗?我们也许很快就能抓捕凶手了!”

苏眉皱了皱眉:“这个需要时间。还有,恕我直言,比起现在去调查刘靖豫身在何处,现在我们更需要对诸葛月明进行保护。他很可能已经被凶手锁定了,我们必须保证诸葛先生的安全。”

画龙点头赞同:“月明兄弟,记得注意安全。”

包斩:“抛尸在学校附近,难不成是……”

诸葛月明手扶着桌子,有气无力地道:“他想报复刘靖豫,或者……报复我。”

梁教授:“诸葛先生,你有没有什么曾经打击过的罪犯,你比较熟悉的,对你或者对刘靖豫有较大仇恨的。”

诸葛月明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说:“没有很大的印象了。”

苏眉:“你还是武警的时候,就是主要参与了打击拐卖妇女儿童犯罪的行动的吧?”

诸葛月明点点头,然后补充一句:“刘靖豫就是因为这个,独自一人深入那些连卫星地图上都难找的深山农村,去当一名卧底,去救他曾经的战友的女儿。”

苏眉:“曾经的战友?请问他叫什么名字?”

诸葛月明:“他名叫关良,和赵子云,张德帅,刘靖豫是拜过把子的兄弟,和曹漫,就是现在的曹局长关系很好。他有一个女儿,三个儿子。他的女儿在四年前失踪,同年,在一场对拐卖窝点的秘密突袭中,关良他……被开枪差点打死,现在躺在成都市医院里,跟植物人一样……”

诸葛月明开始缓缓讲述。当这个来自山西的,一米九几的壮汉,在听到自己女儿失踪的消息后,悲伤绝望至极,几度哭得昏厥。刘靖豫和赵子云不住地安慰关良,而张德帅向上级要求立案,竟被拒绝,理由是失踪不算刑事案件,不能立案。刘靖豫等人敢怒不敢言,只好在约好了,在暗地里调查,结果顺藤摸瓜,挖到了一个可疑的犯罪小团伙,很有可能就是拐了小关姑娘的团伙。但随着关良的倒下,上级的干预,线索就中断了。后来,刘靖豫就做出了一个他人生中最冒险的决定——孑然一身潜入深山,打入犯罪组织内部,去拯救那些失足跌入地狱的人。为了安全起见,刘靖豫只和诸葛月明联系,然后诸葛月明将刘靖豫的情报发给张德帅和赵子云。诸葛月明退役了,而张德帅和赵子云还在岗位上。

画龙问道:“关良在医院躺了多久?三年?!他的家庭,支撑得起吗……”

诸葛月明长叹一口气:“当然支付不起。他最大的儿子今年才刚上大学,他的家人当时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都填不上医院的住院费。现在的住院费几乎全靠曹局长一人支付,还是自愿的。”

苏眉:“看来曹局长和关良关系挺好的啊。”

画龙:“话说……奇怪,你为什么要退役?”

诸葛月明:“我近视了,在作战任务中难免又不方便,为了防止拖累兄弟们,顺便更方便地查找资料,我选择就近,当个教师,这样也方便隐蔽。”

梁教授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明天一大早上我们就去找张德帅和赵子云。诸葛先生,请你自己先保证好你的安全,当然,从明天开始,我们特案组会暗中监护你。然后,给苏眉一些时间,我们要尽力查出刘靖豫的手机所在的地点。”

包斩:“最好先拟定一个计划,万一打草惊蛇就不好了。希望能够做到在抓捕凶手及其犯罪团伙,解救被拐儿童两不误。”

画龙:“诸葛老师,要不要今晚上来我们住的酒店睡一觉?”

诸葛老师笑着拒绝了:“没这个必要。谢谢你们了。”

 

第二天,包斩去找了张德帅和赵子云,两人对昨晚的变故都很震惊。包斩看了这三年来张德帅和赵子云整理的笔记。

画龙掂量了一下:“乖乖,这么厚,这得有两斤重吧。”

赵子云向着画龙一鞠躬:“拜托你们特案组了!这些都是我们这几年来整理的一些资料,希望能够帮助你们破案!”

张德帅:“记得帮俺跟月明兄弟捎个话,大哥很坚强的,不会就这么容易牺牲的。虽然我还是很担心大哥现在的状况。”

画龙:“两位哥们儿,你们太厉害了。我画龙佩服。”

包斩:“特案组一定竭尽全力,请你们放心,必要时还麻烦你们配合,感激不尽!”

 

苏眉很快就确定好了手机信号所在地:四川大凉山解放乡。大凉山是四川西部高大雪山的支脉。大凉山自古以来就是通往中国西南边陲的重要通道,是古代“南方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远在两千多年前的秦汉时期,中央王朝就在这里设置郡县进行管理。但如今的大凉山是四川的贫困山区,曾经有过较为泛滥的贩卖,吸食毒品现象;又因为当地人习惯早婚早育,所以儿童受毒品和艾滋病影响的现象曾经也较为严重。画龙准备此次大凉山之行的必须物品和一些装备,包斩和诸葛月明带上张德帅,赵子云,再亲自挑了些些体格强健,会说四川方言的武警成员共同奔赴大凉山,苏眉和梁教授虽然与他们同去,但是会随时通过警用便携耳机随时联系,在耳边给予他们提示,随时准备通话。

临走前,梁教授警告说:“此次前行,目的是找到刘靖豫和解救被拐卖的儿童,至于那个发短信的人是凶手与否,这个要在先保护好相关人员后再做考虑。至少一定要保证刘靖豫,诸葛月明以及小关姑娘的安全!同时,此去凶险,请自己也保护好自己!”

 

大凉山的平均海拔处于2000-3500米,个别高峰能靠近4000米。此次出行还是花了不少功夫的:特案组与诸葛月明一行人为了掩人耳目,特地穿上了显得破旧的衣服,像是民工,或者刚从田里头下来的庄稼汉;然后还将警局的面包车外壳脏兮兮的,在车厢里装了好几袋化肥。包斩在出发前,还特地问了一下所有的人,会不会说四川话。在座各位除了来自河北的画龙,个个都能说一口流利的四川话。

画龙尴尬地:“我会河北方言行不,四川话里我只会一句日你仙人板板。”

包斩笑道:“也行。”

从锦官城市区行车至大凉山司照县就花了三天。接下来往解放乡的路途就更加难走了,况且突然到乡下去容易打草惊蛇,说不准凶手就在那里拿着手机等待着特案组的到来。于是画龙和包斩决定带着诸葛月明他们伪装成打工回来的乡下人,先找了家小破旅馆住下。

在这个晚上,诸葛月明辗转难眠。他从床铺上起来,将手伏在栏杆上。

一轮月勾高挂天空。诸葛月明见到此景,轻轻叹一口气,再向远方眺望去,望穿秋水。

“三年了……我终于可以主动来找你了……”

 

晚上,苏眉向画龙和包斩发来了信息:

“我从以前的公安局档案里调出来一些资料。这个凶手很有可能属于一个对犯罪得心应手的黑恶团体。我已经通知你们现在所处的县,乡镇派出所随时准备支援人手了,但还是请你们务必小心!”

画龙回信:“好,还有什么其他要注意的吗?”

苏眉回信:“找人去调查一下当地的铁匠。法医现在才告诉我们,尸体伤口中有铁锈渣残留。”

 

次日下午,车行到了解放乡。众人按照事先商讨好的,各自分工。画龙,张德帅带着其他兄弟,直奔信号源;包斩,赵子云和诸葛月明就按照苏眉的吩咐,去调查当地的铁匠铺。

诸葛月明敲敲乡口一个铁匠铺的门,没人应门。

诸葛月明干咳两声,说道:“您好,请问有人在家吗……”

话音未落,木门被冲开,一个皮肤苍白的中年男子跟一只野兽一样,口齿不清地嚎着些什么,直接扑在诸葛月明的身上!

诸葛月明慌乱地瞟了一眼这个长得像鬼一样的人:牙龈腐烂出血,牙齿似乎在隐隐地发光,皮肤晒烂,五官手指畸形,手上还带着“量手定做”的铁爪——

上面有着斑斑锈迹!

 

画龙不由分说,一脚把门踹开,居然见到屋子内有好些小孩子,为首的一个正在哭泣的小姑娘,看起来十岁左右。

张德帅一看见这个小姑娘,瞬间热泪盈眶,叫到:“关凤!你还活着!!——你还记得你张德帅,张叔吗!”

那个被叫做关凤的小姑娘点了点头,然后抽泣到:“张叔……刘叔他……他……”

张德帅急了:“刘叔他怎么了?!你怎么在这,为什么他不带着你?”

关凤的泪水跟断线的珠子一样:“刘叔他卧底……被那些卖小孩的坏蛋发现了,然后刘叔逃了,把我和其他的孩子放在这里,说你们一定会来这里找我……果不其然,一天都没过,你们就来了……他最后跟我说,坏人不只是永远只有一个,真正的黑暗往往成群结队…叫我一定要坚强地活着,就像我爸爸一样……”

 

张德帅:“画龙哥,这下怎么办……”

画龙:“先带上这个小妮子和这些孩子,然后……”

画龙和张德帅耳机边传来一阵惨叫。

张德帅:“诸葛月明那边出幺蛾子了?!”

画龙指了指其他的兄弟们,说:“给我保护好这些获救的被拐儿童,然后赶紧联系乡派出所,我们去诸葛月明那里看看!!”

 

诸葛月明当机立断,先是用膝盖猛地一顶那个怪物的下体,再趁机逃脱出来;赵子云趁着这个空档,直接上电击枪,把这个中年人电得昏过去,包斩则抓紧时间,给这个人扣上了手铐,然后趁着他昏迷过去的时候摘掉了他的铁手指套——上面还留着血腥味。

“诸葛先生,你现在不要紧吧?”包斩关切地问道。

“我退役三年了,武技都退步了好多……当然对于撂倒这种人,我还是绰绰有余的。”诸葛月明难得露出一个发自真心实意的笑容。

赵子云把他双手反捆,然后看见远处跑来的画龙和张德帅:“我们在这儿——我们抓住了犯罪嫌疑人!”

画龙嘘了一口气,然后跑过来看这个被抓的犯罪嫌疑人:“我靠,这人丑到我了。”

张德帅也稍微放下心来:“月明兄弟,银屏找到了,她和其他的孩子被保护得很好,只是……”

诸葛月明急了:“只是什么?刘靖豫呢?”

张德帅:“银屏说,几个小时前,大哥就逃离了这个解放乡,现在不知道在哪……”

这个时候,包斩的手机响了。包斩接通电话,原来是梁教授和苏眉打过来的。

包斩开了免提:“梁教授,我们抓到了犯罪嫌疑人!”

梁教授:“恭喜你们。不过我这里有一则好消息和坏消息,你们先听哪个?”

包斩:“先说坏的吧?”

梁教授:“司照县高速上发生了一场车祸,两车追尾相撞,一死一重伤。你们猜猜这两个人分别是谁?”

包斩先是以难以言喻的眼神望了一眼诸葛月明。

诸葛月明双眼睁大,声音开始颤抖:“不,不要是……”

梁教授:“好消息就是,死的那个,司照县警方经过调查,他就是他们县的人贩子头目金先。重伤的那个,我想我不说,诸葛先生也知道是谁——他现在在司照县县医院里的急救室里躺着。”

诸葛月明听罢,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表情一开始有些呆滞,没过几秒就开始抽泣。

画龙拍了拍诸葛月明的肩膀:

“诸葛先生,我们一起去看看那位大英雄。真的,我敬刘靖豫这兄弟是条汉子!”

 

(五)执子之手

 

经过特案组后来的调查,死去的人贩头目不是杀人者,他只是通过利用了得了卟啉症却不知如何科学治疗自己的村口徐铁匠来进行杀人。

徐铁匠对自己听了金先的蛊惑,用自己爬山爬树时特制的铁爪杀害了夏侯水川并且吸了他的血的事实供认不讳,但选择抛尸在长安中学附近不是金先的想法,而是他自己的。徐铁匠本来就是一个没钱治疗自己的孤苦农民,在听从金先的诱惑,加入组织后,经常帮着金先去吓唬镇住被拐卖来的妇女儿童。其中,不少被拐的年轻女性和小女孩都被徐铁匠给抓破皮肤,吸过血。这些经历恐怕会是她们一辈子的梦魇。

徐铁匠早在自己加入“组织”,开始肆无忌惮地喝血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已经走进了越陷越深的泥潭,但因为病情的恶化和自己越发丧失的理智,他只能可悲地看着自己越陷越深。徐铁匠在杀死夏侯水川时,手都在剧烈地颤抖。他知道自己刹不住车了,还不如早点落网,也算是解脱;所以他杀人后就没有想到去分尸或者埋藏尸体,而是将他扔到了诸葛月明所任教的学校旁边。金先要求徐铁匠先杀夏侯水川因为夏侯水川曾经在打击人贩子的活动中射伤了他的腿,让它变成了残疾人。金先本来就丑,长得又不高,又瘸了条腿,这下周边没有一个女人看得上他。

徐铁匠又说,金先原本在重庆那边的,后来就结识了化名为金刀的,经过乔装打扮的刘靖豫。

“不得不说,刘靖豫的演技非常牛逼,简直可以去拿奥斯卡小金人。之前我都很信他俩关系很好,直到金先偶然发现刘靖豫手机里忘记删了的相片,才恍然大悟,说自己被骗了三年。”徐铁匠说。

后来,在刘靖豫醒过来的时候,说:“当初金先那个家伙从重庆回到大凉山时,还说自己找到了真的能依靠,真的能一起‘搞事业’的兄弟。其实他自己也清楚,他想利用我,却没想到最终他自己也被我反将一军……”

包斩:“刘大哥,你那张照片是……”

刘靖豫:“我当年和诸葛月明穿着警服的合照!”

 

刘靖豫这三年来,到底在这大凉山里,都经历了什么?

他先是迅速取得了金先的信任,成为了人贩子团队里的二把手。

金先主要管的是拐卖妇女,听说他的老婆就是拐来的,有点姿色,但很可惜,是个精神病,一发病起来,六亲不认,生活都无法自理。

刘靖豫在和金先混的时候,目睹了以前他当武警时从未看见的罪恶:

他看见,还天真可爱的女童,被卖到不知道哪个愚昧的村子里,当童养媳;

他看见,还活泼调皮的男童,被打断手脚,被逼迫到街上卖艺乞讨;

他看见,处于花季的少女,被拐卖到山村中一个老头子家里,当他们家的媳妇为他们家“延续香火”……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刘靖豫管的是拐卖儿童这一块,这样,他就比原计划中更为轻松地找到了关良的女儿关凤——关凤当年才5岁。然后,慢慢地把金先原本安插在他手下的监控眼全都换掉,换成了其他的人。这些人都是被这群人贩子组织连哄带骗,骗来“打工”的,懵懂的大凉山青年,他们也是被迫生计。后来被刘靖豫一一感化,为他效力,帮他暗中照顾这些从全国各地拐卖来的孩子。

对,你没看错,不是被说服的,是被感动的!!

没人知道当时具体是个怎么感化法,但按照那些青年的话来说:“刘哥太牛逼了,我觉得跟他混有出路,而且他是个好人,干的都是好事。”

 

当时,关凤还没认出来刘靖豫,就又要哭闹。她继承了他爸爸的倔脾气,之前被拐的时候,她还咬了人贩子一口,接着被打得几乎全身上下都是伤疤。刘靖豫撕下了自己贴的胡子,关凤就马上认出他来了。幸好关凤这姑娘也机灵,没给刘靖豫添过乱。

当然,后来的这些孩子一直活在刘靖豫的庇护下。那些孩子们虽然不说,但是都知道:这个叫金刀的,是个好人,他在保护我们,一直在找机会,带我们出去。

大凉山虽然是贫困山区,但是每年春天,山里的桃花开得都分外动人。刘靖豫在自己的据点和秘密小屋附近种了好多树桃花。山上花季长,每年的桃花开得花苞压枝低,美艳至极。

刘靖豫偶尔会趁着金先不在,没有其他眼睛监视的地方,带着孩子们在花下嬉戏。

这些孩子,可能到他们老的时候,都会记得幼时的那篇殷红的桃花吧。

桃花是地狱里的光,刘靖豫是这些孩子们的光!

 

 

之前被画龙踹开门的屋子,就是刘靖豫自己建的秘密小屋。他的另一台专门用来联系诸葛月明的手机就存在这里。有一次,刘靖豫不小心把这部手机翻了出来,带着了,然后大晚上的,金先没带手机,想借刘靖豫的手机打电话,然后打完电话,手贱一翻相册,就看到了那张照片。刘靖豫急中生智,赶紧用电击枪把金先电昏迷,然后赶紧拉来自己结识的另外一个兄弟,掐准十二点,打电话过去,让自己的兄弟先沉默半分钟,然后骂一句“操”,挂掉电话。自己再编辑短信,发给诸葛月明的手机——

这意味着,时机已到,可以来了。

刘靖豫把金先捆起来,抢了他的车钥匙,扔到了后院,然后趁着夜色,叫醒关凤和其他小孩子,带着他们待在自己建的“秘密小屋”里,等待特案组的救援,然后将平时和诸葛月明对话的手机扔在了这座屋子里。这就是为什么从诸葛月明收到短信那一刻,到他们到达解放乡的时候,手机信号源一动不动。

刘靖豫知道,自己带的电击枪,只能电得他暂时晕过去一会,不过一个小时,金先就会醒来,然后在得知自己逃跑后,金先一定会气急败坏,无论如何都要追上来。

后来就发生了这起惨烈的车祸。

目击者表示:当时路上有积水,一辆车死命追着另一辆在跑,他们溅起的水花足以盖过一个人!

 

 

当诸葛月明终于鼓起勇气,拉着关凤的小手迈进急救室的门槛时,他见到头上绑了绷带的刘靖豫双目紧闭,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嘴角还有一丝血迹。

关凤迈开她的小脚丫,跑到刘靖豫的床边,哭着喊:“刘叔,求你醒过来……好不好……诸葛叔叔都来了……你不老说你很想他吗,你看,他来见你了啊……”

刘靖豫仍旧双目紧闭。

诸葛月明缓缓走到刘靖豫床边。他先是一言不发,眼眶发红,接着,毫无预兆地跪在了刘靖豫的床边,伏在他身旁失声痛哭。

“我认识你都快十年了……早在认识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这般性格,心怀天下,仁德仗义,见不得这些黑恶……我懂你,更不会说阻拦你的决定……但你要知道,自从你走的那一天,我再也没睡过一场好觉……你知道,我是有多思念你吗?”

 

一只手握住另一只手,到底要穿过多少片乌云?

两个男人之间,打开一扇门,到底需要多少年?

 

 

也许是奇迹吧,原本还似乎处于昏迷状态下的刘靖豫,缓缓地把自己受伤的手伸了过去,轻轻拭去诸葛月明脸上的泪。

“我怎么不知道啊……因为这三年来,我也很想你……”

刘靖豫虚弱地笑了笑:“月明啊,别哭,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我回来了,小关姑娘也回来了,老关要是现在醒着……估计也能得到安慰了……”

诸葛月明抽泣着,声音渐渐变小:“嗯,我知道……只是,以后可不可以别再离开我了?”

刘靖豫也不顾头上还包着纱布,就凑过去,在诸葛月明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吻完以后,刘靖豫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可以看出他的伤没好完:“一定不会了,只是,能不能让我多躺一会……还有,别急着走,我好久没见你了,让我多看几眼,好吗?”

诸葛月明终于破涕为笑。

“……好。

 

 

后记

 

此案算是彻底告破,白景玉原本打算赶紧接特案组回来,但是梁教授说,他们打算顺便在锦官城到处走走玩玩。

刘靖豫被转移到了成都市医院进行治疗,诸葛月明带着关家的孩子们去看望昏迷已久的关良。当关凤哭着跑到关良的床前叫“爸爸”的时候,奇迹发生了——当了三年植物人的关良竟然苏醒过来,抱着自己的女儿,嚎啕大哭。现场观众无不落泪,关良的另外三个儿子也忍不住跑到窗前,和他们的好父亲拥抱。

而在另一个病房照看刘靖豫的张德帅,赵子云,诸葛月明都收到了特案组发来的短视频,视频里拍的关家再次聚首的感人场景。原本躺在床上的刘靖豫都不顾自己头上绑着的绷带,忍不住泪流满面,差点没从床上蹦下来要飞到老关的病房去。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互相拥抱,激动地痛哭出来。

大年三十是关家,张家,刘靖豫,诸葛月明,赵子云和特案组四人一起在医院过的。

阔别三年的大家庭今日重新聚首,真是喜气洋洋,看者无一不暖上心头。

 

大年初一。

苏眉推着梁教授的轮椅,路过一处热闹的地方。

包斩:“这里是?”

画龙:“我刚才看了,这里是锦里。”

苏眉笑道:“锦里连着武侯祠呢,梁教授,您要不要去看看?听说武侯祠过年的时候搞活动呢,可热闹了。”

梁教授笑道:“说道武侯,我想到了我们刚刚告破的案子里,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物。”

画龙:“说真的,涉案人员的名字,我觉得都挺奇特的,好像在哪儿听过。”

包斩沉思良久,然后抬起头来,振奋道:“我知道了!”

梁教授笑着说:“好,小包,你来说。”

包斩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道:

 

 

“刘备,字玄德,中山靖王之后,曾任汉左将军,兼领豫州牧。”

“诸葛亮,字孔明,号卧龙,前大汉军师将军,任汉丞相武乡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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