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阅读完整直接把上次写的(2)一部分搬过来了。凑字数(?)---
---可能ooc吧---
---能接受就往下吧---
(二)雨夜畅谈,玄德初会小龙神
只听得龙神二字从这目不识丁的山贼嘴里吐出来,刘备也顾不得去打趴他了,直接回过头去打量这神秘人。
——这人衣着奇异,鸦青翠尾袍罩身上,把自己遮挡得严严实实,除了那靴子和那没遮住的半张脸,倒是看不出点什么来了。不过光看这半张脸,也只能看到那只剩一半的高挺鼻梁,那涂脂的唇,以及那唇上两撇不淡不浓的小胡子;几缕乌黑长发在他脸两侧顺下。
刘备不禁猜测起来。这帽子下的龙神莫非是个美男子?
没等刘备细想,那山贼赶忙轨道地上疯了似的磕头:“请龙神大人饶命!!”
“龙神”不紧不慢走到这贼跟前,又怒斥道:“混账东西!屡教不改,今天我定要好好教训你一番!”
霎时,本是晴朗的天空中乌云密布,紧接着又雷声大作。那龙神又冷冷地盯着跪在他脚前的那个之前还威风凛凛的山贼。没过几分钟,又突然下起暴雨来,风雨交加,电闪雷鸣。那匪徒自然是吓得肝胆俱裂,裤子都尿湿了,直趴在地上瑟瑟地抖着。
刘备赶忙上去把那贼打晕过去。只见那贼人噗地一下就软绵绵地趴在了地上,甚是好笑。
龙神一回头,风雨即止。过不久,乌云化开,又变回了刚才的晴日。
刘备心中忐忑,怕这龙神找自己麻烦,谁知他一变刚才凛冽的声调:
“玄德公,您可有负伤?”
他轻下来的声音就像初春那刚融的粘稠春水,想让人一头扎进去,沉溺其中。
“我?我还好着呢,多谢兄台出手相助!……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是刘玄德?”
刘备坦然一笑,刚道谢完,才反应过来那人一语点破自己身份。
只见那龙神唇角微弯,没多说什么,回过头来向那些躲藏的百姓们放声道:“刚才诸位也看见了,这位壮士打败了那些来捣乱的山贼,他也正是我们新野的刘将军!赶紧出来向将军道谢吧!”
原先躲在暗处的居民们陆陆续续涌到街头,大家齐向刘备跪下磕头道谢。
刘备急了:“哎哎,各位快快请起!我只是路见不平来助人而已,老实讲我也看不惯那帮混账东西!各位应该感谢龙神才是……”
刘备一回头,发现那青袍人不见踪影。
“……明明刚才还在的,”刘备嘟哝到,“既然山贼已除,除了麻烦出来两位壮士帮我押着这个贼人回府里去,其他人就各忙各的吧!”
刘备不知,其实那人又躲回了暗处,浅笑了两声。
“诶,四弟——你说大哥他干什么去了,怎么还不回来?都这么晚了!今天可是你下厨呀!”
张飞饿得只能对着桌上的烧鸡干瞪眼,可惜烧鸡不能对张飞干瞪眼回去。
“三弟你可再忍忍吧。”关羽没有多说什么。
徐庶无言,不过他眉头紧皱,也没有动饭桌上的菜肴。
赵云无奈地摇摇头,叹一口气:“主公再不回来,这满桌子菜都要凉了。”
正当这三人疑惑也找不出个答案,正准备起身去找人时,刘备就左脚跨进门槛了。
“二弟三弟,四弟,还有元直——久等了!”
饭桌旁的四人看到刘备这一身布衣,脸上手臂上又是一些伤口,不禁大吃一惊。
“大哥,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一直缄口的关羽终于开口了,他还走过去想扶大哥一把,后面的张飞和赵云也要走上前去帮忙。
刘备抬起手臂挡着:“哎,不劳二弟操心了,我倒是并无大碍。只不过是打几个山贼,也要不了我的命。不过今天我倒是撞上了一件怪事。咱一边吃饭一边说吧。”
刘备是真的饿了。他左手直接捧着碗,夹了几块烧肉混着米饭给扒拉到嘴里去。幸好只是有惊无险,不过还是累。
关张赵徐齐刷刷地向他投来了既心疼又无奈的目光。
刘备没顾着管这些了,他直接倒豆子一般把他刚才的经历都叙述尽。
关张赵皆惊,唯徐庶脸色一沉。
“大哥,此话当真?这听起来也太荒诞了!”张飞惊得都放下了碗。
“你大哥什么时候对你们撒过谎!再且这些都是我,百姓们,还有那些山贼们亲眼所见,难道我们眼睛全瞎了不成?”
“难怪!之前还是晴空万里,刹那间风声咋咋,电闪雷鸣,我还以为怎么了!”关羽眉头紧锁,思考着。
赵云又接下话茬:“但又不一会就拨开云雾见青天了。龙能呼风唤雨,想必主公真是撞上了当地传说中的龙神。主公可还记得他的相貌?”
刘备无奈:“没。他身披黑袍,只怪我当时没留神,漏看了他的样貌。”
三人一片唏嘘,一边感叹真是怪事一桩,又继续吃晚饭了。
全程没有参与讨论的徐庶,随便夹了几块肉下饭就以胃口不好为理由而匆匆离席。
入夜。
刘备独自平躺在床上朝着天花板干瞪眼。
今天三弟也没喝多少酒,放在以前,他的打鼾声隔着一堵墙都听得见。
现在子龙和云长也都睡熟了吧,元直他胃口不好肯定也早早就睡了。
想到这里,刘备小心翼翼用右手翻开被子,轻手轻脚换好衣服就从后门溜了出去。
【今夜子时,旧街旧人再相见。】
没有署名。
早在那龙神帮助他惩治坏人时,刘备心中就对他敬佩三分。
也许他能趁着这个机会和他好好接触。
他重新踏上了那条和他初遇的青石街。
街边几户人家门口还挂着一两盏灯笼,灯火不算亮,照得这街像是在眼前模糊了一笔。
他就靠在路边的墙壁上耐心等着。这条街真的太安静了,靠在这里等了须臾,恍惚间还以为已经流逝三年。
不巧,降雨了。
幸好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刘备合上双眼,不禁开始胡思乱想。也许他不回来,只是一个把戏?
“抱歉,让你久等了。”
应该是因为这场夏至的雨与他的声音混合,使他那熟悉的声音不再那么粘稠却依旧温润;刘备一下子就睁开眼睛,挺起靠在墙上的腰背,确认眼前人。
“没关系。今儿走得太早,没来得及问你姓名。请问如何称呼?”
他轻笑:“呼我为明亮即可。”
“明亮先生,天色已晚,可有话要对我说?”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街边橙黄的灯光掉在地上,随着地上的水洼和滴答的雨声化开,悄悄爬在他们身上。
新野城郊,小山坡。
这里更加昏暗了,只有城门口点的灯能提供光源。
见龙神席地而坐,刘备也跟着坐在他身边。
“这里是新野城外了吧?我们是怎么这么快就……”
“捷径。”他的声音依旧很平静温和。
刘备只得在内心暗暗感叹:这明亮真是了不得。
“明亮先生,看来您对新野这附近很熟悉?”
“吾常周游玩乐于此,当然熟悉。”
清凉细雨伴着山坡上夹着青草与泥土味的风,划过他们两人的脸颊。龙神看起来也有点困了,他将双腿稍微伸出去,抱着双膝,头搭载双臂上。刘备就这么看着明亮的一举一动,也没问他什么了。
也许没过多久,又也许过了很久,龙神开口:“那日午间,您救护民众的身影真是英俊潇洒。”
刘备爽朗道:“哈,过奖了过奖了。若没有明亮你帮忙,我可能处于更糟糕的境地。”
“早闻玄德公爱民如子,那日亲眼目睹,果然如此。”
“多谢夸奖,”刘备话锋一转,“不过我想知道,你可真的是当地传说里的龙神?若有冒犯请多加原谅,我也只是听了传闻有些半信半疑,不过那日你的招风唤雨之术是真神奇。”
明亮没多说什么,他只是突然抓住了刘备的手,往他的方向拉去。刘备毫无防备,愣是给吓了一跳。
“先生何意?!”
明亮只好压低声音,语调也好像有了轻微的变化:“…请将军把手伸到这里来。”
刘备只好认了他。明亮轻轻抓着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掌放到自己的脖颈上。
意思就是随刘备摸了,让他感受一下。
刘备又只好认了。他闭上眼睛,让指尖替他传达信息——
“这是什么,龙鳞?!”
“逆鳞。”明亮轻描淡写地道。
刘备趁着天色昏暗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将他脸上惊慌的神色吞回了肚子里去。他还记得小时候教书先生给他讲的话——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听语气,明亮似乎在微笑着与他对话。
“……”刘备一时哑口无言,也赶紧把手收了回去。
“这是我小时候听老师给我们讲的话。小时候念书的那些东西,我都不大记得了。没办法,我这人年少时不甚好读书。……新野真是块灵气之地,我今日触了龙之逆鳞,居然还能活得好好的。”
“将军屡败屡战,辗转多地,不也活的好好的么?”他的语气依旧如此,波澜不惊。
“……”
刘备又被噎住了,他对这明亮先生的感情由最初的敬佩更升华一层。他在感叹此人必是超世之英杰的同时,也更加好奇他的真实身份。
正当刘备纠结于该怎么回话的同时,他清朗地笑了两声。
“与刘将军交谈,吾颇有收获……”
他又抬起头来,见这雨已停,一轮明月冉冉挂起,“时候不早了,抱歉打扰了将军美梦,吾送您回去。”
刘备“蹭”一下站起来:“感谢明亮先生!不过不必了,我自己回去便可,那您……”
“吾自有吾应归处。……那,将军,改日再见。”
两人点头即道别,正巧那头顶月色迷蒙。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