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三国无双/玄亮】《卧龙醒》番外：的卢
以的卢视角描绘玄亮在新野的日子+后来的一些事。
流水账，段子集合体，ooc。
@七谨 @汉有卿铭 @▽ @星痕 @菩提伽耶 好久没更新了。照例投喂。
1/
我是的卢。
对，我就是刘备的那匹爱马，也就是你们所想的那个的卢。
让我想想……我跟着刘备，也有好几年了。这些年，我随着刘备四处跑，见了不少以前我未曾见过的事物——我的意思是说，我身为一匹马，见到了比我的同类能见到的更广阔的事物。
你别急，让我理清一下思路，我需要像个人一样给你讲讲我的故事。
2/
从我的主公刘备说起吧。
第一次见到刘备的那会，我还是张武这个无名小卒的坐骑。当时我就见对阵有一将领，威风凛凛，有龙凤之姿。连我这一匹马都看得出，这不是个普通人。
当时他就指着我道：“此千里马也！”
当时我竟觉热泪盈眶。我身世悲惨，自我有记忆起，就总被人说“眼下有泪槽，此马妨主”。但我实在无辜，我只愿服侍明主，奈何只遇上了些庸才，又反来责我，岂不怪哉？
我对这一战的记忆竟有些模糊，只记得当时好像是那银枪白铠的将军把我给抢过来的。
我还没有这么快被送给刘备。一开始，我是被刘表要了的，但刘表身边又有人嘁嘁喳喳，大概又是在针对我眼下泪槽道这般那般。无妨，我早已习惯，于是我就像是个次品一样被转送给了刘备。
一开始，我也以为，刘备跟其他人一样，在当知道我会妨主后，又找个堂堂正正的理由，再将我“送”给他人。想到这里，我不禁冷笑一声。一群蠢人！我常如此骂道。可惜人听不懂马语，要不然个个都得被我骂的狗血淋头。
但其实，刘备压根不是这样的人。一次他带着我去会见一个来投靠他的人才，那个人指着我道：玄德公，此马妨主，还是将它送给别人，以保全自己的好。
但我没料想到刘备脸色严肃地回复了他：先生此言差矣！人生死有命，马岂能妨之！先生若不肯教我以正道，还是速速离去为好！
那人反倒喜笑颜开，道：早闻玄德公仁义，今天看来，果真如此。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人叫徐庶，字元直。
3/
我跟刘备也相处了些许日子。
有一天，众人闲暇，他亲自牵我出来，给我冲水，喂我马草。
我正享受时，他凑到我跟前来细细观察我眼下。
我心说不对，没想到他反倒笑了出来：“都说的卢眼下生泪槽，实为妨主之相，但今日我仍安康，未曾有恙。这么看来，反倒是那些人是庸碌之辈，又与的卢何干！”
那一日阳光明媚，我心情大好。
看来是真的遇到个了解我的人。
4/
后来刘备遇到了一个对于他来讲很重要的人。
让我想想我该怎么描述他……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一个午夜。对，就是刘备从荆州逃回来，跑回新野的那个晚上。那个时候我没料到，他没有直接回去，而是领我到城外的一个小山坡上。
我是借着月光才勉强看清楚这个人——即使他披着黑色的长袍，盖住了半边脸。他应该是个人吧。
他很神秘，但是他一直在帮助刘备。所以我对他还蛮有好感的。但从那个时候看来，他应该纯粹只是个智谋一样的人。
原本我还以为这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但是其实没有，刘备又骑着我去了襄阳，似乎要去帮忙举办什么酒宴，赵云也跟随去了。我见刘备面色严肃，这场宴会，恐怕是一场鸿门宴。
5/
那日阳光毒辣，即使我所休憩的地方还算阴凉，我还是很烦躁难耐，一直在低声地嘶吼着，想要挣脱缰绳。
在觉得脑子有些晕乎乎的时候，我依稀瞥见一个人影。
居然是那天的黑袍人！我对他倒是没有敌意，只是好奇他为什么会身处此处。
他看起来有些着急，但又怕脚步声惊动了谁。他只是走到我身边来，解开我的缰绳，半俯下身来，伸出手来抚挲着我的脊背，轻声在我耳边：
“的卢，的卢……”
他的声音低沉，温和，听着有些酥麻，似乎带着一股魔力，想让我心甘情愿跟着他走。他开口吐出几个字时，我就觉得忽然精神振奋起来了。
我只是朝着那人点了点头，他便轻笑一声：“乖，好的卢……走，去救你主公。”
他说罢，居然直接踩上马镫，骑在我的背脊上，我倒是没抗拒。我能感觉到他的身躯比刘备略轻一些，他还是以刚才的语调，小声地“驾”催促了一声，我便准备好来，向他指使的西门方向奔去。
6/
要我说，这个黑袍人就是个神仙。他把我停在西门楼前，然后走上楼梯，没过多久就把我主公给拉了下来。他也只对刘备说了几句话，刘备就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就骑着我飞奔出西门。
我现在懂了：原来他在那夜就已料到我主必定有难，于是特在这日前来相救。我也顾不得思考那么多了，刘备也是，他骑在我身上催促我跑快些，我再不顾那么多了，径直往前跑去，跑得越远越好。
7/
后来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
我大概是收到了神仙指点，还是在危难时刻突然潜力爆发，驮着我主公飞跃了这条溪流。
说真的，刘备其实还是蛮重的……我觉得我能驮着他这么重一个人飞越过去，那简直是个奇迹，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的那种。
不过要是刚才那个黑袍神仙骑着我的话，我可能会跳得更快一些，更远一些吧。
算了算了，我在想啥乱七八糟的呢……
后来，刘备就带着我跑到了一座山庄里歇息了一天，第二天清晨，我就随着赵将军和我主回去了。
8/
可能是刘备在那山庄里听到了些什么，总之我记得，在那之后，刘备就骑着我跑了三次同一个山岗，那片山岗叫做卧龙岗。
刘备跑三次这片山旮旯要找谁？诸葛亮。
诸葛亮又是谁？问徐庶去！我只是一匹马，哪里懂这么多！
总之是个非常非常厉害的人，要不然换做我可是没这么大耐心去求一个人从那小屋子里出来的……
第一次和第二次去的时候，我主都没见到这人。
但是直觉和三这个数字的特殊性告诉我，我主下一次再来这里肯定有惊喜。
9/
我简直就是马中预言家。
当然，也有可能是刘备选了个“好日子”——冬末初春！真是冷死马了。
不过刘备是真的一点也不觉得冷。他往人家门口一站，就这么恭恭敬敬地等候着，双手抱拳，低眉颔首，雪落在他身上也不去扫扫……真是痴人一个。啧啧。
不过好在这个诸葛亮倒也心疼我主公，没敢叫他多等。这木门嘎吱一开，他闲庭信步到关张两位将军身后，然后华丽丽地一转身。
他一开口：“刘将军……”
他的声音听起来清朗，温和，有点酥酥的。
但我总觉得这声音我好像在哪儿听过。
10/
刘备毫无意外地把诸葛亮请回来了。
这一点我也毫无意外地预料到了——那可不是，他们一进了屋，就聊了一天……
令我崩溃的是，他俩在回新野路上，也是全程聊天，搞得我和关羽张飞是空气一样。
你们俩还是省省口水吧，我听着都口渴。
比较奇怪的是，诸葛亮在趁着他和刘备聊天的空隙时，给了我一个奇怪的眼神。也许他是在打招呼，也许他……
这个姓诸葛的，绝对有猫腻。
11/
我：“赤兔大兄弟，你不觉得这新来的诸葛亮很可疑？”
这是赤兔马，关老爷的坐骑，兼我兄弟。虽然他好像不是特别愿意搭理我……事实上，他好像对其他的马大抵都是如此。
有其主必有其马。我在心中悄悄感慨。
我：“赤兔，你吱一声呀！”
赤兔慢悠悠地停下了咀嚼，然后嘶叫一声。
得，你没真的给我吱一声我就很感谢你了……
这个时候夜照玉凑了过来，跟我聊天：“的卢兄弟，你为何觉得军师有问题？”
这是夜照玉，赵子龙的坐骑，也是我兄弟。他的性格就比赤兔讨喜不少。他和我一样，也是一匹白马，可能这就是为啥我们比较聊得来。
我嗯了一声，然后把我这段时间的经理都讲给他听。
夜照玉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然后他把最近军营里一些关于诸葛亮的事儿全讲给我听，什么刘备给诸葛亮做草帽啊，带他去看自己种的桃花啊，一起吃饭一起练兵啊……
咋都是这种玩意儿……
我：“你咋懂这么多？”
夜照玉骄傲地：“我主人告诉我的，这些都是他亲眼所见。”
原来赵云好这口？！
嘿嘿嘿，我可给记下来了。
12/
一日傍晚，刘备骑着我，又往卧龙岗方向行去。
我心想：诸葛亮都不是在你军营里了么，怎么还去，你想把他的家给搬过来不成？
不过这次，虽然走的方向相同，但是刘备似乎停在了卧龙岗脚下的一片林子里。这里竹树环合，倒是一片不错的地方。
刘备就停在了这儿，然后下马来，靠在树上等候。待天色快要暗下来时，天空突然降了雨。
我看这刘备居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行吧，你想淋雨还要拉上我……崩溃……
等了不久，只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咳嗽声，我循声望去——
竟是那许久不见的黑袍人……
刘备马上应了上去，热情叫着“明亮先生”。
那时我觉得我仿佛洞悉了接下来的发展。
套路。套路。
13/
好吧，是我输了，我没料到会是这个走向。
我一直以为刘备知道这个诸葛亮就是“明亮先生”…………
看来我高估了我主人的智商。我在旁边摇头笑话他，不过他也听不见，也听不懂。
接下来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黑袍人见到我主声泪俱下地求他“出山”，自己眼眶中的泪水也按耐不住了，跟洪水决堤似地落了下来，冲过去扶他起来，然后干脆利落地摘下帽子，泪眼汪汪地向主公道明身份。
其实别看我说得那么俗套，但还真的就是这么回事。你要是现场去看看估计也会被感动的。
14/
后来的走向更加奇葩，诸葛亮直接倒在了刘备怀里。
这时间把握得真是恰到好处！说，你们之前是不是提前排练过！
15/
后来，我的脊背上多承载一个人的重量。
但是我一点也不觉得重了，因为我那时的心情和我主公一样，心急火燎地想带他回去。主公就这么冒着风雨，嘴上还不停地叨叨着“孔明孔明千万不要有事”……
不知道为什么，我身为一匹马，居然也被感动了。
我的脊背上，多承载了一份迫切的关怀。
对于他们之间的感情，我是说不清道不明，但是身为主公的爱马，多负上这个又算什么？
16/
终于回到了新野。刘备就把我停在了外面，把诸葛亮扶了下去，进屋。
大概是为了医治他吧。总之过了好久，刘备才出来。他居然没有把我领回马坊去，而是领我到屋子的台阶旁，跟我说话。
17/
“你知道吗，的卢。他就是那个龙神……对，会降雨，会打雷，会招风，却为了我受了伤寒的龙神。”
我点了点头。
“你能听懂我说话？”
我还是点了点头。你身边有个龙神，还不允许你身边有个听得懂你说话的马神了？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苦笑两声：“果然是好马。”
可惜我不会说人话。我只是抖了抖身子，示意我在听他说话。
他在星光下的身影显得十分疲惫：“……辛苦你了，驮着两个人。”
我摇了摇头，示意不辛苦。
刘备有些神色复杂地仰起头来，长叹一口气，又沉静下来。
我要是会说话，第一句话肯定就是问诸葛亮怎样了。
“他稳下来了。只是有些事情还需要我处理……”
何必把自己搞得这么累呢。
“难说。总之今晚上我得守着他。他向我隐瞒他的龙神身份，是有理由的。”
他也许是在自言自语，刚好对上我心中所想罢了吧……
然后，他缓慢地望了我一眼，拍了拍我的脊背：“今天你做的很不错……去睡觉吧。”
我起身来，慢慢地向马坊走回去。
18/
第二天起来，已是中午。夜照玉就急着跟我分享他的见闻。
我正好也有兴趣听：“夜照玉贤弟，请讲吧。”
“听说主公守了军师一晚上呢。等我主人和其它将军推门进去看的时候，见军师睡得安稳，主公睡的正香——他连衣服都没脱，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哈哈！”
“那就好。”我淡淡地回应一句。
“什么？话说你昨天晚上和主公一起的吧，你说军师可疑，你有注意到什么新细节吗？”
我轻笑一声：“没有。事实证明，是我多虑了。”
19/
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主公和军师就经常来到马坊看我。
军师经常摸着我的脊背，笑着唤道：“的卢，的卢。”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清朗，温和。
20/
后来我的背上驮着这两个人就成了家常便饭。
听他们两个嬉笑打闹，或者正经讨论事务也成了家常便饭。
我是的卢。
对，就是你想的那个的卢，就是刘备和诸葛亮都特别喜爱的那个的卢。
想想还有点小骄傲。
END
